甘肃泾川。
我们一路步行,从丈八寺到罗汉洞。一如往日的夏日在阴阳坡的转换间时亮时暗。这里是典型的黄土高原沟壑区,一路上稀稀疏疏的矮树野草遮挡不住流水和风沙侵蚀的痕迹,错落凹凸不平的岩层上有形态各异的小洞,这些只有在地理书上才见过的地貌赫然出现在眼前,生动而形象。马路顺着河道延伸,隐没在黄土丘陵的梁峁里。泾河横贯于丈八寺与罗汉洞之间,一座长一百余米的狭窄的石桥将两岸连接起来。然而此时,桥下再无浩浩汤汤向东奔流而去的泱泱大河,葱郁的野草和被开拓成农田后生长出的玉米霸占了大半个河道,唯有一小股携带着泥沙的水无声流过。或许从这种环境,我们便不难想象出经历过气候变化的石窟,尤其是沿线无人保护无人问津的野窟的现状。
走进罗汉洞村,询问路边的村民,沿着村里的小路,踏过快被烈日晒枯的野草,罗汉洞石窟的石碑才印入眼帘。石碑背面介绍,罗汉洞西至霍家沟口千佛嘴,东至韩家沟,东西约2公里,254个大小窟笼。资料显示,这些窟笼中,以千佛嘴与清霄洞为最,洞内外尚存高大造像石胎和洞内残存壁画、泥塑彩绘高浮雕壁塑、壁题等;窟窿设计奇巧,选址险要,结构复杂且神秘,如“自然”小麦积山。
爬上洞口,一扇紧锁着的生锈的小铁门暗示着这里的萧条与荒芜。旁边墙上有褪色的用黑色笔写上的管理员的联系方式,几分钟后,管理员才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我们考察的这一系列罗汉窟共有19个洞窟,前五个洞窟由于地势险要和后天风化的原因位于峭壁上,我们无法进入。从六到十九号,每个洞窟仅有简陋的写在交界处墙上的数字标志着它们的序号和整体性。打开铁门,首先进入的是“清霄洞”,然而并没有资料显示中的那样令人惊叹。据管理员介绍,罗汉洞石窟仅存宋代大佛造像,窟笼里的其余佛像一部分早在文革时期都被以反革命的名义推翻,留存下来的又由于不断风化,再加上人为的破坏,如今只剩下造像的石胎和残留的壁画和泥塑彩绘。为防止对罗汉洞的进一步人为损坏,以及最近几年将其确定为文物保护单位之一,不得已才用铁门锁住石窟。清霄洞壁画上的题印显示,该石窟的最后一次维修是在“清光绪二十年五月”,距今已经一百多年。数十个洞窟仅有最中间的石窟里有一座佛像,现在清晰可见的只有主窟内的彩绘高浮雕壁塑,以及立柱上的浮雕。生动的表情、鲜艳的色彩对称的格局,都显示出独特的佛教文化与劳动者的智慧。洞内设计奇巧,所有石窟连为一体;窟内结构复杂且神秘,路径有上有下,洞窟有大有小,穿过这些小道,给人豁然开朗的感觉。但由于不断风化,一些较靠外的小道已经风化消失,我们需要借助崖壁上的木板桥通过去往下一个邻近的洞窟。
在我们的最初设想里,一路步行我们都可以见到路边绵延的石像,而罗汉洞里应该不仅有保存较为完整的佛像,更应有完备的防护设施。然而事与愿违,由于石窟的风化沙化,以及后期的保护不当,曾经那种走在路边抬眼就能看到许多类似弥勒一样的小佛在一个个很小的佛龛内的场景已经不复存在。洞窟内,我们见到最多的,是在铁门安装以前的游客留下的无数个“到此一游”或者姓名留念而非诗词壁画。尽管我们都不是专业的文物保护者,不懂这些古遗迹存在的意义,但当看到这些饱经历史洗礼的珍贵文化遗产被后人所忽视更甚至被破坏,我们无不痛心。
如今最为世人知晓的只有几座保存完整的大型石窟,如敦煌莫高窟、大同云冈石窟、洛阳龙门石窟以及甘肃天水麦积山石窟等,但是泾川的石窟却鲜有人知。“泾川石窟”学术意义上的被发现还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被美国人顺走的七尊精美石佛头像,至今仍完好的保存在哈佛大学福格艺术博物馆里。当初的这个发现并没有带来持续的影响,涟漪散去,潭静如初,泾川石窟仍死一般的沉寂,默默无闻,鲜为人知。
罗汉洞只是泾川百里石窟的一个缩影。若非此次泾川之行,我们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在西部的一个村镇里还有这样一个伟大的百里石窟的存在。如今,只有翻阅历史资料和前人的记叙我们才能领略到罗汉洞“佛阁高浮碧水崖,氛浓团殿散晴霞,登峰放眼藤萝洞,千顷琉璃十丈花。”的壮丽景象。“泾川百里石窟长廊”的名为呼啸而出,我们不能让其转瞬即逝。倘若有一天阵容恢弘横亘百里,数量庞大以百千计的泾川石窟不再,世上也再无华夏文明腹地之泾川。
广东韶关丹霞山,最独特的地方莫过于那里的奇石,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里有一处很有特色,而且自己也喜欢,就是群象过江。
不过它有一个神话传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相传天上有一个仙女,长得如花似玉,在天宫里饲养神象,虽然终日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但与外界隔绝,仍然感到心烦、空虚。忽一日,她俯瞰人间,看见凡间丹崖碧水,红花绿树,美不胜收,遂起了下凡之意。于是,在中秋之夜,她一边精心地饲养神象,一边思索着下凡之事。她最后拿定主意,用手抚摸着神象,说:“如果你能同我一起下凡去,那该有多好啊?”神象扇着两只大耳朵,甩动一只长鼻子,好象心领神会似的。待喂好神象后,仙女便踏着云彩飘然来到了丹霞山。啊!她顿时陶醉了,天上的琼楼玉宇,哪里有这里的山水清悠!她决意不回去了,便给附近的农家放牛,当了凡间的一名牧女,自由自在地过日子。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仙女唱着山歌,挥动竹鞭,赶着牛儿上山岗,一路鸟语花香,到处诗情画意。正当她沉浸在无比幸福的思绪中时,突然一片片乌云遮住了艳阳,一个个手执兵器的天兵天将向她袭来。她一时被吓得目瞪口呆,放牧的黄牛也发出哞哞的叫声。天兵天将越来越近,说时迟,那时快,她急中生智,一跃跳下锦江河,死死抱住一志岩石不放。这时,她在天宫饲养的神象也呼隆隆地从天边驰来,踩得天兵天将死的死,伤的伤,乱作一团。玉皇大帝见了,赶紧向下抛出一道弧光,牢牢地把她和神象固定在那里。自此,仙女化作了玉女峰,神象也变成了现在的群象过河的山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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