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学习物理和数学知识时,面对海量的欧洲科学家,都会有一个这样的问题或者想法:为什么璀璨的中华文明没有发展出科学呢?为了让中国未来科技更好的发展,我们必须总结过去的教训。若不如此,难免再陷入恶坑。
我们看中国的记录历史从周朝到今天,大致3000年左右(夏商记录太少,姑且不考虑),其中周800载是纯粹的封建社会,而秦至清(1840年)共2000年历史,虽然常常被称为封建制度,但是并不是真正的封建制度,它的核心体制并不是封建制的本质——封邦建国,而是郡县制为基本形式的君主帝制。
自秦始皇统一之后,中国结束了几百年的百家争鸣时代,中国的哲学也在2000年中进展极度缓慢,科学进步更是寥寥无几,这是为什么呢?最主要的原因是中国失去了科学生存的土壤。
那问题来了,科学进步最最需要什么呢?
1、已认知的世界内多个实力匹敌的国家,是科学迅速发展的真正土壤,但如果这些国家之间过度攻伐乃至于伤害国家根本,又会造成反向效果。
当国家完成大一统之后,便出现了一个效应:赢家通吃。中国就是最典型的特点。中国自秦始皇统一中原之后,当时人们视野中的世界最核心的地区都成了秦国的一部分,而边陲的游牧民族、蛮夷小国,与大一统的秦帝国国力差距太远,根本构不成竞争关系,所以不管是皇帝,还是士大夫地主阶级,亦或中下层知识分子乃至于平民,都会失去创造的压力和动力。人是有惰性的,当没有压力时,就不会前进。
故而赢家通吃造成了科技进展的缓慢,甚至也同时让哲学的发展同样放缓。
有人问,中国也有不少分裂的时刻,为什么这些时刻不能发展出科学呢?因为秦始皇做了一个极坏的榜样,那就是——实现了大一统。自此以后,不论是中国的哪个分裂时期,各国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击他国,以求实现大一统,这种攻伐造成了极度恶劣的结果,伤害了各个国家的根本。三国时期,整个中国疆域内人口损失了80%以上,活着的人也过的十分艰难。之后的五胡乱华、五代十国,无不如此。这种情况下能活着已是最大的梦想,谁又会去进行不切实际的科学思考呢?而且这种情况给中国百姓造成了一个整体性的民族记忆:分裂会造成极大的苦难,以致于每个人都在潜意识里极度讨厌分裂。故而,自宋之后,都是大一统时代,抗拒分裂成了每个人的本能。哪怕是让一个外族首领统治天下,也比分裂国家相互攻伐要好得多。
而春秋战国时代,诸子百家争鸣这一事件,则充分体现了当已知世界内多个实力匹敌的国家时,对于思想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创新,都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
我们分析西方的历史,也能够得出近似的结论。西方科学的主要发展阶段有两个,一个是2000多年前的希腊城邦时代,一个是1500年之后的西方近代。希腊城邦时代,各个城邦之间就是一个个相互竞争的小国家,反而促进了科学的发展。而与秦朝类似的罗马帝国统一了环地中海地带,实现了欧洲意义上的“大一统”,包括之后的东罗马帝国,时间从公元前27年一直到公元1453年,正是西方科学的停滞期。之后欧洲逐渐分裂,也便接上了近代西方的科学爆发史。(这里可以开个脑洞,如果蒙古西征时期统一了欧洲,那之后的欧洲会不会不再分裂吗,而像中国一样,被一个大一统国家接替,这样西方科学的发展又会怎么样呢?)
另外有人说欧洲各国之间打仗也非常激烈啊,一战二战都死了很多人。但是我们要认识到,死了很多人和伤了根本有本质区别,更何况这两场战争的持续时间非常短。不过是几年的时间,而中国的三国时代持续至少70年以上。
2、科学是富人的游戏,与穷人无关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是秦始皇带起的“坏开头”,那么,第二个原因就是陈胜吴广带起来的“坏头”——中国人太爱造反了。
当然这里并不是谴责中国历代农民起义的造反者们,毕竟吃不饱饭造反属于天经地义的事,无可指责。而我们做的是,在已知事实的基础上分析其影响。
西方罗马帝国持续一千多年,罗马帝国之后分裂的国家,也大多持续了很多年,这给西方造就了一大批的可以产生科学家的“贵族家族”。是的,你指望一个吃不饱饭、娶不起媳妇的中下层去搞科学,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中国的上层阶级有一个说法:“富不过三代”,欧洲的贵族富个十几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中国为何会如此呢?因为中国有着整个地球频度最高、烈度最高起义造反,以致于中国的富人家族很难立足很久,这些中国贵族产生了远大于欧洲贵族的危机感,他们于是对于政治权力展开了不顾一切的追求,而与此无关的一切方面都被视为“奇淫巧技”,这种情况能够发展出科学就“见鬼了”。
我们必须明确一点:科学是富人的游戏,过去是,现在是,未来更是。科学的主体一定是富人阶级的年轻子孙推动的,历史早已证明了这一点。当然这不是说一定不会有平民科学家,而是平民科学家的产生概率非常之低。不是平民不够聪明,而是条件不足。为了生存和繁衍已经耗尽了穷人的全部力气,尚且未必能够实现,何谈科学呢?
过去中国没有产生科学未必是坏事
有的人,看西欧包括西欧移民的美国产生了如此海量的科学家,创造出如此杰出的科学体系,又看中国竟不曾产生科学,不禁大为感慨:中国人真是不行。这种人不仅逻辑有很大问题,而且品格也是有问题的。
首先,中国过去2000年之所以不产生科学是各种原因综合导致的,而人种因素在其中占有的比例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你让一群欧洲人直接替换掉50%的中国古人,依然不会有任何区别。
其次,我们在短短百年之内完成了对西方科学的学习和内化,已然展现了我们强大的能力。人类不同的文明的发展方向,和生物的演化方向有着一定的类似性,西方选择了向科学这一方向“演化”,而我们选择了另一个方向“演化”,当近代交流发生时,我们发现他们的方向(科学)可以有着更大的收获,于是我们迅速也完成了向科学这一方向“演化”,同时也成功了。这表明了我们极大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这种能力丝毫不比创造能力的重要性差,未来也许遇到更高级的外星人(概率极低)时我们同样需要发挥出这种能力。
再次,也是我最想表达的一点,那就是“不产生科学未必是坏事”。我们在课本上学过一句话,“科学是一把双刃剑”,我不知道有几个人真的理解了这句话。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来进一步理解这句话的真正意义。
假设存在一个平行世界,这个世界与地球完全相同,唯一的不同就是除了东亚地区,其它地方(包括欧洲、非洲、美洲、西亚)都不存在人类,这样我们就创造了一个纯粹的不会受其它文明影响的“中华文明世界”。那么我们将这个世界命名为b世界,将我们现实的世界命名为a世界,然后对比啊a,b两个世界。
那么b世界会怎么样呢?可以预见的是:再过几千年依然大概率不会产生科学,但是会有小概率产生。如果时间拉长呢,再过几万年,b世界会产生科学吗?再过十几万年呢?恐怕这时候产生科学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我们这里取预估最消极的情况:b世界一直不会产生科学。那么此时,b世界的人类依然是全球的霸主,依然是创造了文明,并且这个文明有着极大的稳定性,它对于自然的破坏和改造远远小于a世界,那么大概率出现的情况就是,b世界的人类是一个哺乳动物版本的恐龙,它将会是一个持续6000万年-2亿年的地球霸主,然后在一次生物大灭绝中被灭绝。当然也有小概率挺过大灭绝,这里就不再展开说了。
然后我们再来讨论一下a世界的发展情况,a世界在科学的促进下急速前进,拥有的力量越来越大,但是也越来越容易接近毁灭。a世界的人类能否再活60万年我都持谨慎乐观的态度。不要忘了,仅仅在50年前,a世界的人类就差点直接毁灭,这个事件叫做“古巴导弹危机”。如果赫鲁晓夫没有克制住,人类直接归零。如果把人类的整个种族寿命和一个人的寿命类比的话,那么b世界人类至少寿终正寝,而a世界人类则直接在不到1岁时就完成了自我毁灭。庆幸的是,赫鲁晓夫忍住了,人类也没有死于那一次危机。但是我们要明白,那次危机仅仅是相对论发现之后几十年时间,以后不会再有吗?恐怕极大概率还会再有,还会不止一次的再出现,每一次事件发生时关键人都能够忍住吗?甚至于以后会发明比氢弹还要厉害几万倍的武器,那时候毁灭人类也许会像现在枪杀一个普通人一样容易。这才是“科学是双刃剑”的真正体现。至于科学可能引发的其它问题,如克隆问题、ai机器人问题等等,不一而足。
所以当我们要发展科学、利用科学时,一定要认识到科学的真正能量和意义。它可以伟大,同样也可以罪恶。
既然已经选择了科学,就在这个世界做到最好
然而现实世界依然是a世界,我们没有选择,或者说欧洲人帮助全世界的人类选择了这一条充满着各种伟大、力量、上限更高、同时又充满风险的路。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一定要在这个现实的科学世界做到最好的样子:在已有的基础上不断的推动科学发展、在别人取得突破时能迅捷的吸收学习、在发展中能够妥善的处理好科学可能产生的一切负面后果。也许我们就是在悬崖边行走,在欣赏悬崖风景的同时,千万不要忘了悬崖的存在。
而我分析的那两个影响世界的因素,第一点是完美符合当代社会的,当代的可认知社会是整个地球,而地球上又存在着多个相互竞争的大国。而第二点则特别需要我们注意,我们的国家的一切的富人阶层,你们子女都应该为中国的科学发展发挥出应有的一份光和热。
古代和近代民族的竞争主要是军事装备的竞争,也是科技的竞争。中华文明虽然种族平均智商位列全球榜首,但仍然输掉了这场竞争。其主要原因在于:中华民族精英全都不在科技竞争的岗位上,中华精英从政,西方精英全部都在科技竞争中发大财。中华古文明科技竞争的岗位基本都在匠人岗位上,这是一个连人身行动自由都受到严重约束的岗位,脱离匠籍是匠人世代的渴望,没有人愿意入匠籍,本身匠籍的渴望逃离,民族精英是不可能进入这个岗位的。因此,古中华文明是用民族低能儿和西方精英进行科技竞争,最终发展到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是文化的必然,不会有别的结果,否则就真是没有天理了。
而周朝封建体制就没有,千多个诸侯有70%转化为工商业和服务业诸侯,民族精英也同样有最少70%从事科技创造,这才有周朝的强大以及疯狂的国土扩张,周朝期间扩张的土地也最稳定,基本打造了两千年来汉族主要生存地盘。
哪个民族把精英放在科技创新的岗位上,哪个民族就有希望成为未来世界的霸主。
两千多年来,中华文明一直在吃老本,东周时期科技领先世界一千五百年,机械制造精度领先世界两千年,直到十九世纪西方军事装备制造精度才达到东周时期的精度。两千年来中华文明一直持续处于一种自毁文明进程中,最后的结果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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