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高冷如张爱玲都不得不承认生命的“华美”。
生命因其“华美”,人的一生才会很多美好的事物或美好的瞬间值得珍藏和回忆。
刚从学校毕业,我来到了一所村小。
这里是大山的深处,山里人的生活都极其清苦。校长为了改善我们的生活,每到春末夏初的夜晚,水田新翻过,秧苗未插下,他就会带上我们几个住校的老师,点个火把,提个木桶,拿个“针笊”,去水田里抓泥鳅。
记得有一次,我提着木桶从田埂上直接摔到了水田里,泥鳅都跑了,校长当场取消了我提桶的资格。往后,我只有跟在他们后面跑的份儿了。
在那儿,除了教学,我学会了种菜,浇园,插秧,收稻,还学会了煮饭,腌菜,采茶,制茶。
那时的生活真是苦啊,但那时的经历又是多么的值得珍藏!
我坚韧不拨的意志,我吃苦耐劳的品质,我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无不与那段生活有关。
沈丛文先生曾感慨:我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遇到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我有闺中密友一枚,某日,得一短信: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秒回:善!
在那样的一个雪天下午,我与她,守着一窗寂静,就着温暖的炉火,倒上一杯新醅的米酒,“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无须言语,听雪沙沙落下,春天便已翩然而至!
倘若 在这光怪陆离的人间,能够遇到一个懂得你的悲欢离合陪伴你的喜怒哀乐的挚友,我们岂能不好好活在这珍贵的人间?
应该是大二的时候吧!
那时候我还是在学校文学部里面做部长,部里有个学弟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最后我答应了,找了一天请那个女孩吃饭,加上女孩的闺蜜和学弟,一共四个人。
那个女孩挺好的,戴了一副眼镜,长得非常漂亮,显得非常淑女。我当时只是一时脑热答应见面,其实并没有做好谈恋爱的打算,所以只是跟她们吃了个饭就回去了,期间也没有跟女孩聊多少,更没有要联系方式。
等到第二天,有个陌生人加我,其实就是那个女孩,跟我聊了很多很多,慢慢我们就熟络起来。
她说她那一次就对我有了感觉,很纠结我竟然没有给她要电话号码,当时她都差点主动把联系方式留给我了。问我为什么当时答应出来一起吃饭,为什么没了下文。
我当时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文学部里面,确实没想着恋爱的事情,就实话告诉了她,当时感觉她比较失望。
后来我们也是经常聊天,她说她有时候在校园遇到我,就跟在我的后面走着,也不去叫我,直到我走到教室。她说希望我们起码还是好朋友,彼此聊聊天就可以了。
我当时真的是非常感动,只是当时没有珍惜,后来的日子,我们就渐渐断了联系,现在每每想到那个女孩,我都会感到一丝幸福的味道挂在嘴角。
我是一名列车工作人员,那一年,我跑车到南方。
3月之初,列车运行到云南、四川一带,那里温暖如春,绿意盎然,真的很好。
而内蒙依旧寒风凛凛,百草瑟瑟,人们全身厚装,两地完全相异的画面。
在内蒙,火车上带小孩的人少,有带孩子的,大多也一个。
而在南方,车厢里小孩多的是,哭的、叫的、闹的,犹如幼儿园。
在四川永川站站停期间,我看到旅客群里:一位妇女,手拉一个,背着一个,还有一个帮拎东西的小孩,约摸4、5岁,可能是第一次坐火车,兴奋得走路岗岗的,象踩着弹簧一样有劲。
我忽然有个小小的感动:这个平凡、简单、鲜活的场景,小孩可能会永远记着,她和妈妈要坐大火车了,也许去看外地的爸爸,爸爸会多么高兴,她正经历着不知不觉地幸福。
在内蒙,我身边所见所闻,一家一般一个孩子,至多两个,我却听到了养活如何如何困难。
我与同事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孩子拿笔写一份美好回忆,她也许只能这样写:那时候,爸爸、妈妈、我……
家里一伙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情景,于我们70后而言,日久已是记忆深处的温馨。
现在,我的孩子长大了,不和我嬉戏玩闹,我也不再跑车。但在永川站看到的那幕一妇女带三孩子坐火车的情景,却历历在目,总让我有所触动,有一种想逗逗小孩的冲动。我怀念跑车时光,那人、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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