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部队的施工爆破中,本该按时起爆的炸药哑火了!班长身先士卒奋勇上前排除故障,就在他查验导火索,准备重新安装的过程中,哑火的炸药突然爆炸……当时那惊心动魄的场面,至今想来仍然心有余悸。
那是1980年6月,我入伍到内蒙古高原的第二年。当时因为部队大力开展基本建设,急需大量的石材,用于作为房屋修建和其它建筑的基础材料。
但由于那时的条件所限,采石方法相当原始。不像现在,可以使用挖机、吊车等机械化操作。当时几乎整个采石过程,都是靠人力完成。钢钎、二锤打炮眼;麻绳拖、拽、抬搬运石料;木板搭跳板,用绳索将石料拉拽上车……由于很多采石作业区泥石混杂,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大多时候采用先爆破疏松土质,后人工采集的方式,节省时间和劳力。
我们连因为工兵排具备爆破方面的专业技能,所以光荣地接到了采掘石料的艰巨任务。每天轮流一个班,搭乘一辆汽车排安排的解放牌卡车,到30多公里外的一个山坳处,采集、挖掘毛坯石,然后按照团里的指示,运到指定的地点。
那天轮到我们班执行采石任务。到达预定地点后,我们从汽车上搬下所有的施工器材和爆破器材。班长很快将7人作了明确的分工:2人暂时担任作业面两端的警戒哨,预防不知情的当地百姓误入施工现场。二小时后再替换爆破施工的战友;1人专门负责保管、输送施工物资和爆破器材;剩余4人分为二个小组,各自负责打炮眼、装药、点火爆破。
我和班长为一组,另2名战友为一组。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各自顺利地打好了第一轮炮眼,并装填好硝铵炸药,插上已连接导火索的火雷管。一切准备工作和防护工作就绪后,我和一名战友先撤离。班长和另一名战友留下,同时点燃两个炮点的导火索后,迅速向20多米外的隐蔽点跑来。
等到班长和另一个点火的战友到来后,我们4个人一起蜷缩在一块巨石背面的夹角处,静静地等待着爆炸声响起。
“轰!”第一声爆炸响起后,我们看到,溅射的泥土和小石块,不断从空中落下来,掉在我们的四周 。我们翘首以盼地等待着第二声炮响——我和班长装填的那眼炮。
然而,约莫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声响;二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三分钟过去了,依然如此……时间早超过了预定的起爆时间,大家心急如焚。
“班长,我们的那眼炮哑火了!”我焦急地说。
“知道。”班长皱着眉,冷峻地说。“一定是导火索受潮了,没燃烧完熄灭了!”
我自告奋勇地说:“班长,让我去重新接根导火索。”
另一组的2名战友也争先恐后地说:“我去!”“我去!”
班长看了眼我们:“都别争了,处理这种事故,我比你们有经验!”说完,从身边的工具包里拿出一截导火索,用小刀切下约40厘米长,取出雷管,重新连接好,装进腰身的挎包里。
“你们原地隐蔽,谁也别乱动!”上去以前,班长叮嘱我们道。然后猫着腰,低姿向前,一边借助土堆、坑洼地、小树丛作为掩体物,一边逐渐向爆破点靠近。
我们都紧张地注视着班长的一举一动。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虽然来到连队一年多,也有过好几次爆破经历,但像这样排除哑炮还是第一次遇到。
仔细想想心里直打颤,受了潮的导火索,你根本无法判断它中间的药芯,是否会死灰复燃?平时训练我们也做过试验,将受潮程度不一的导火索点燃,有的直接点不燃,有的虽然短暂停燃,但接着又会继续燃烧,直到尽头。可有的燃到中间熄火,看似已经完全熄灭,却不料它是僵而不死,数分钟后,待它水份哄干,又会继续燃烧……爆破作业中,最怕的就是导火索出现这种状况,给排除工作带来极大的危险性。
“但愿那根导火索已经完全熄灭了!”我们心里祈祷着,看到班长那灵巧的身体已经上了那道小斜坡,接近爆破点。班长先小心翼翼地在几米外观察了下,见无动静,才匍匐前进到装药点。
我们都屏住气,目不转睛地盯着班长的身影。只见他这时停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捋着裸露在炮眼外的导火索,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扒去覆盖的泥土,慢慢向里面延伸……
忽然,我们看到班长的身子猛地弹射了一下,就朝山坡下翻滚开来。几乎同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在班长刚才作业的地方响起,一片烟雾从那升腾飞起,慢慢地飘向天空。
“班长!”“班长!”我们大喊着,一起奔向滚落在坡底的班长。
但见班长这时正趴卧在坡底的一汪烂泥浆中,头发、脖子、后背、下半身,全都糊满泥浆。我们急忙将班长扶起来,管理物资的战友连忙拿来水壶,用清水将班长脸上的污泥清洗干净。
班长看上去身体并无大碍。我们关切地问道:“班长,伤着哪儿没有?”
可班长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没事儿,死不了!”说着,拉了拉自己的裤腿,试着走了两步,可是右腿根本没法迈步。
“可能是翻滚时被半坡的石头硌了一下。”他说。
我们急忙架着他,来到一块平地上。几个人将他裤子褪下查看伤势,这才发现,班长的右大腿外侧,已经被石头硌了半个手掌大一块皮,鲜血正在慢慢地渗出来。
闻讯,汽车驾驶员即刻从驾驶室拿出简易急救箱,我们手忙脚乱地用碘酒给班长伤口消了毒,又用纱布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我们都劝班长马上坐车回去,赶快去团卫生队治疗。可他一点不在乎:“这点伤算什么?就是小事一桩!”
大家看劝不住他,只好暂时围在一起歇息一会。班长好像对自己的伤真的不在乎,这会又开启了他的老资格诲人模式:“哎,说真的,今天换作你们任何一个人上,早见马克思去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你们服不服?”
虽然我一直不喜欢班长的动不动摆老资格和浮夸,但通过这次惊心动魄的排爆经历,我忽然意识到,在他的夸夸其谈里,其实有很多东西是真材实料!今天要不是他大摆资格,一马当先,我们几个中任何一人上,后果都不堪设想!
我游泳当知青时学会的。刚学会瘾大,我同二哥到响水洞水库游泳,我们玩跳水差点儿丢了命,岩石的青苔湿了变滑了。
大约是七五年秋下乡不久的事。我们收工后爱拿脸盆到井边洗洗,堰塘边也有知青在那儿跳水,那时我爱在边上看他们玩。二哥七哥就喊我,老八来跳水噻,见我直摇头问。你娃长江边长大的,未必还不会游泳嗦?
我真的不大会我说,下水大把(自由泳)甩得起二三十把,水里头都不会调头!下来下来,我教你嘛,二哥说。好嘛,我把脸盆搁塘坎上,学他们一个鱼跃扑到堰塘里。老八你娃跳水时要注意入水角度哈二哥说,角度大了就像摔门板一样。
你不要老游自由泳二哥边说边给我示范。他教的我蛙泳。只见他双臂前伸往后划,双脚可直接后蹬或打水,二哥的身体在水里就迅速向前。来嘛,就像我教你那样双臂向前伸直,伸直后往后划水、感觉费劲你的手掌在水里往后划时可平点。
学东西遇上个好师傅真的学得快,那天我不仅学会蛙泳也会了仰泳,其实水里调头真简单不想前进了人往后仰就调转了。学会了游泳,我的瘾就大了,常常收工后叫二哥到大队的响水洞水库玩水。那天我们到水库里游了个来回,到岩石上玩跳水却差点儿要了命。
岩石上有斑驳的青苔,距水面约有两米来高,我跟二哥就在岩石上一次次跳入水库。二哥的跳水动作真好看,他空中的姿态真像燕子,我有点不服气就跑两步猛蹬岩石结果却踩滑了。因为我们多次带来的水,湿润了青苔青苔湿润就打滑了,我身体并没腾空就从岩石边滑下跌入水里。
幸好头部没摔擦到岩石边沿,只是脚尖脚背让岩石擦出了长条伤痕,见我在水里半沉半浮。二哥赶紧跳下水,用手托着我下巴游回岸边,当时我真被吓惨了。从岩石摔入水库里,脑袋一片空白,人也昏昏沉沉的,喝了好几口水。现在想来,人还是不能嘚瑟,嘚瑟狠了容易出事。谢谢题主的提问。
残阳余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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