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和亲人团聚,是在外农民工一年的期盼。这次春运回家,虽然没有买到坐票,车上站了七八个小时,站得双腿酸痛,心里感觉还是挺幸福的,毕竟春节能够同父母,孩子团圆,这点苦不算啥。
火车到站后,我拖着行李箱随着络绎不绝的人流,走到出站口,一条赫然在目的广告条幅上写着:欢迎农民工朋友回家过年。外面排着许多的志愿者,统一服装,手里挥舞小彩旗,脸上洋溢着温情。为我们送上一杯热水,一块面包,一份挂历。身后排列着十几辆大巴车,车身上悬挂着“关爱农民工,免费送到乡镇”的横幅,每辆车挡风玻璃上标有各个乡镇的名字。
甚至还有市,区各级领导与农民工代表握手寒暄,欢迎回家过年。
志愿者和工作人员热情为出站的老乡提供指引路线、提行李等便捷温馨服务,让农民工感受到来自“娘家人”实实在在的温暖。身穿红马甲的志愿者还为他们戴上围巾,送上包含春风卡、岗位信息、春联等的爱心大礼包。
今天作为外出农民工,虽然下着雨,但是看到政府以及志愿者为我们提供热心,热情的服务,感受到家乡的温暖。
农民工服务保障水平,传递党和政府的关怀以及家乡的温暖,也说明从政府到志愿者,对农民工越来越重视。
大学期间确实尝试过各种交通工具,小到山村里的小摩的,大到高铁飞机。放假晚的时候经常赶上春运或人员流动的高峰,离家二千公里,一个人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像搬家。从早上开始折腾各种地铁大巴,再坐高铁或飞机,落地后还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到家就是深夜了。日行千里,游子冷暖自知。
在车站机场待的时间久了,就看惯了来来往往,离别和相见。非常感人的事情倒也没有遇到过,大多是在奔波劳碌的人们脸上看到或喜悦或忧郁的神态,以此来揣测他们的经历和故事。人们在有限的空间里互相用眼神交流着,有时候一个眼神就是对不辞辛劳的旅者最大的慰藉。
和男朋友坐通宵的火车回北方时,是我们异地恋的开始,有一位老者一直面带微笑看着我们,两年后的今天我回想起这件事,还会觉得“看吧,有人在祝福我们。”
这些年经历的这样的眼神和注视很多,有轻佻的,有温暖的,有敌意的,也有同样惴惴不安的。这种交流是无声的,像无线电波在空中交互传递着,也是最有效的,因为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
还有比较感动的,那些戴大金链子金色手表的“混混”,往往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从来不说废话不以此搭讪,有血有肉的,很real.
犹记得那年大雪纷飞,车票特别难买,在火车站守了好几天实在买不到票。
心灰意冷之下打算不回去了,就在上海待着吧。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一个大叔叫住了,他说他是这里的黄牛,听我给家里打电话的口音是老乡。
一聊还真是老乡,大叔对我讲了许多在外不容易,家还是要回的,后来他让我等着,他去找关系给我弄票,当时我还是有些谨慎的。
没想到他真的给我弄到一张车票,而且只收了我原价,我还特地给他买了两包烟,怎么都不要,只是说都是老乡别客气了,早点回家,那一刻,身处纷飞大雪中的我感觉真的好暖好暖。
车票是两天后的,毕竟是黄牛票(非实名)不能进站等车,我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就在约定地点等候了,车如期而至,满满的一车人,虽然有些拥挤,但是一想到能回家了,心里还是开心的。
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了,看着纷纷下车的乘客,心想是到站了吗,但是看着外面不像啊。
“他么的给我下来,打劫!”
打劫?我这血气方刚的年纪顿时恼了,我们一车老乡还怕你个打劫的,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下车之后我算是明白了,敢情特么是一车人打劫我一个啊,为首的就是给我买票的大叔。
“小子,敢动吗,敢动吗?”
“不敢动,不敢动。”
记得刚毕业那年,被单位派到上海出差近一年,终于快等到项目快结束了要和分开这么久的女友见面了,满心欢喜的我买好了回单位的车票,突然一个单位的电话让让我丢了兴致:新项目要开始,试点在你们那,尽快拿出方案,实验完了再回来,没有二话,第一天加班到十点第二天加班到十二点,再几个专家的指导下,终于有了眉目,可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多我终于病倒了,急性肾结石,差点没把我疼死……第二天上午输着液发着烧的我接到了负责人的电话:准备买票回来!??我在医院啊?病情不是稳定了吗?拿着行李回来!哦,单位这是怕出我的医药费啊,无奈之下,我没有拿行李连夜买了张卧铺票发着烧脸色苍白的上了火车,火车上遇到了一位暖心的大爷,问我怎么了?我说病了,大叔没在说什么,拿出了一条毛巾用热水烫了下轻轻的放在我头上,就这样大爷照顾了我一路……十年过去了,似乎有点忘记那位和蔼的大爷的样子,可是我永远记得那个晚上,大爷温暖了我那颗被单位深深伤害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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