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的故事是零零散散的,像极了散文。
我出生在上世纪60年代。
要是用一个字形容那个年代的话,就是:穷。家家户户一年都吃不上两三顿的白面和大米,长年累月吃的都是玉米面,高粱面等等的各类粗粮。那时候吃粮食是需要粮票的,手里如果有个1斤2斤的细粮粮票,那简直就如同过年了。实际上也真的就是过年了,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白面,或者一顿稻米。
我出生的时候就只和母亲在一起,母亲在农村生的我。母亲是村里的民办教师,父亲在省城里的大学当教师。那时候的交通也十分的不方便,父亲母亲两个人想见一面的话,得坐一天多的火车,还得花掉近一个月的生活费。
也就是说,在当时的那个形势下,我从出生一直到四五岁的样子,就几乎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父亲。也许是和父亲见面或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少,也许四五岁之前那个年龄还不怎么记事。
我在五岁的时候,到了省城,到了父亲身边。母亲把我送到省城之后,就回老家去了,就我和父亲两个人生活在大学里。
一直呆到我七岁那年,到了我该回老家上小学的年龄了。现在掰着手指算一下,很清楚的是,我和父亲在大学里待了两年多。要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该有数不清的故事吧,实际上我就只记得两件事。
一件事是,父亲喜欢踢足球,就给我买了一个足球,也没花多少钱,买的是一个很旧很旧的球。每天一大早,父亲都要到球场上去踢球。而我年纪太小,早晨爱睡懒床,父亲又想坚持让我早起出去锻炼,可这分明是一对儿不解的矛盾。最后我父亲想出的折中的方法是,帮我穿好衣服,然后背着我,带我出去在操场上踢球。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就背着我踢球,踢完球,继续背着我回到宿舍,发现我还睡着,就又把我塞进被窝儿,让我继续睡觉。因为几乎每天早晨都是如此,所以在我印象里非常的深刻。
第二件事就是,父亲有时间的时候,就会带着我坐公交车在省城各处不停转。以至于在我童年的印象中,省城是那么的大,转也转不到头儿。
现在回想起来,这两件事直观的给了我两个感受,一个感受是睡在父亲的背上真舒服,二一个感受是,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大。
整个我的小学和初中时间,我和父亲的故事其实就一直是在重复着一个故事,探亲。我也不知道是一年我父亲回来探一次亲,还是隔个两三年回来探一次亲,我也不记得在那段时间里,父亲一共回来过几次,我只记得每一次的分离。每次父亲探完亲,要回省城的时候,都是我和母亲走着路,一直走几公里的路,把父亲送到火车站。然后是父亲在火车上和我们招手告别,然后是我和母亲不停地哭天抹泪儿。这样的故事重复了好多次,每一次都伤痛欲绝,都快把人折磨死了。亲人分离的痛苦,深深地印在了我小小年纪的心底。
这样的故事重复了大概有十年的时间。这十年间,除了分离的场景之外,还有一个场景在我的印象里非常的深刻。那是有一次父亲回家来探亲,看见我的第一时间,父亲就激动的一下把我抱了起来。可能真的是太激动了,用力过猛的他,一下就拿我的脑门儿撞了他的门牙,我痛的撕心裂肺的大哭着,父亲一时间竟不知所措。现在回想起来,真不是我那么的矫情,而确实是很疼,因为后来我知道父亲的两个门牙都掉了。
虽然也没见过几面,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少的可怜,但我知道父亲是爱我的,深深地爱着我。从那两颗门牙里,我就能体会的到,能看得见。
再后来,父亲把工作调回来农村,为的就是一家人能够团聚。我后来也问过父亲,为什么省城的生活那么好,不把母亲调到省城去呢?原因是,父母亲当时是农村户口,还是一个民办老师,这样的情况想调到省城,那是……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想一家人团聚,只能父亲从省城调回农村来。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参加的高考。连续两次参加高考都落榜了。我也知道自己是个不争气的孩子,最起码在父母亲眼里,和在亲戚,在村民的眼里。高考落榜之后,我就一直混在家里,无所事事。这直接造成家里一时间非常的不和谐,老是吵架。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我终生都难忘的事情。在一个阴云密布的上午,父亲毫不手软、毫不留情地把我赶出了家门。
我的所有的成人人生故事,都是从那一天以后开始的。以后不管我取得了多大的成就,都是从那一天之后开始的。从那一天之后,我真正的变成了一个男子汉,一个能独立生存男子汉。
一个非常爱你的父亲,做出了一个非常伤害你的举动的时候,往往才真正是你人生的转折点。直到后来好多年以后的有一天,我才真正明白了父亲的深意,也知道了父亲为了那一刻的绝情,在内心里有付出了多么大的苦痛。
也许是年纪轻轻就进到大学学府的原因,父亲饱读诗书,修为出了超高的人格。有一件事情是我坚决不能忽略掉的,并且必须要把它讲出来给你们听。
从省城调回农村的一所中学后,父亲就开始了比以往更忙碌的生活。那个时候,农村学校的师资资源缺乏,父亲一下就带了七八个班的四五门课。语文,数学,地理,历史,政治,体育,这些课,我父亲在那所中学都教过。
超负荷工作的恶果就是,我父亲患了肝病。在县医院被诊断为肝癌,到省城以后被省城医院确诊为肝癌。为了不连累家人。我父亲开始的一个人救自己的传奇人生。那个时候因为我父亲是公职老师,所有的医疗费都是公费医疗。进医院没有人找你要钱,在医院看完病走的时候也没有人找你要钱。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们的国家就已经实现了免费医疗了,真牛。
我父亲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入了党,他一生都在用党员的行为准则要求着自己。整个治疗期间,他就住在县城的一件小病房里,拒绝打针输药。在那个医院里,我父亲结识了一个老中医。老中医给了一个“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药房。那个药方上的药,总共才五毛钱。一副中药可以喝一天。也就是说我父亲在整个治疗的过程中,每天的医疗花费是五毛钱。我父亲说过一句话:“国家还不富裕,需要建设。”如此可见,这些共产党员们有着怎样高贵的情操。
也许是那个老中医的中药还起了一些作用,也许是我父亲那种视死如归的高贵的情操起了作用。总之,大约两年多的时间以后,我父亲的肝癌,居然神奇般的好转了。再后来,居然痊愈了。
去年,我父亲老是一阵一阵的感到头晕,我就带父亲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去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证明老头子的身体非常的硬朗。
在癌症面前,能顽强的战胜疾病,做到痊愈的,我估计,全世界也没几个人。我不相信那个老中医有多么的神奇,但我相信一个共产党员高贵的情操,绝对是神奇的。
好了,就说这些吧。听了我乱七八糟说的这么些散乱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像极了散文。那好吧,就算是我写了一篇散文吧。
我愿意用这篇散文,记住我和我父亲之间的故事;我也愿意用这篇散文,向我的父亲致敬,向一个共产党员致敬。
我深爱着我的父亲,就像他深爱着我一样。
记得刚下学的时候,小编也找了几分工作,但是总是自己的心沉不下来,每个工作干了几个月半年就不干了,干了好几份工作,也为躲避爸妈的唠叨出去打工过,每次走的都很潇洒,但很快在外面撑不住又回来,每次这样我都会被我的爸爸唠叨,最后索性在家呆着,说就说吧,反正是他儿子能把我怎么着,爸妈也是很愁,最后我一个同学过年回家说带我出门,发展很好,我也想着在家待着也够了,出去看看吧,万一以后当老板的了,我就去跟我爸爸说,我爸这次并没有阻止我,而是谈谈的说了句,啥时候走,我说后天,我爸没说话,那几天正好总是下雨,到了那天我早早收拾了行李,我爸说送送我爸,因为家里是农村,路很窄还都是平坡路很滑,我爸抱着行李往车站走,我跟妈妈简单的告别,我就跟在后面走了,走着走着,我爸差点滑倒了,我倒是心里一惊,我爸说没事,爸还没到那种地步,然后走在前面我依旧跟在后面,看着背影,心里不由起来了心酸,感觉一下苍老了不少,鼻子发酸也不敢让他看到,最后到车站等车,我爸递给了我一根烟,我接上去点着,我爸说出门好好干,不行就回来,当时我眼睛里的泪水一下刷了下来,还好我扭头快,可能他也察觉到了,没说话慢慢的车快来了,我爸拿出了几百块钱,说这个是平时卖菜的钱,你拿着路上买点吃的,我愣了愣看了一张张破旧的钱,我爸说接着不多,路上也能干点啥,接过去后,不一会车来了,我拿着行李慢慢的走进公交车,我爸看着我,不舍担心眼神看着我,在门关上了那一刻我头也不扭的说了句,爸,注意身体回家路上慢点,车慢慢的开着,通过镜子我看到他依旧站在那不舍离去,我忍不住了,眼泪下来了,
正是因为这个我坚持了许久,因为我不想再让他们去担心我,因为他是我最亲的人,同样我也是他最骄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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